我握着那个盒子刚离开舱室,整个舱室内就响起了警报声,室内的应急灯也全都亮起,我还以为这艘船里的能源都已经耗尽了。
(资料图)
“实验性武器已离开安全保存区域!警报,实验性武器已离开安全区域!即将启动保全机制!”广播里播送着警报内容,想离开这里得先消灭这里的保全系统。
“又发生什么事了,把个破盒子带走还要响警报,真是麻烦。斯曼达做好战斗准备,管它放出的是什么玩意,我们都会将它打爆。接着教授,希望你没忘记怎么用铳。”老兵将我的铳丢给我,我接住了铳后,我能感觉到金属盒产生了些变化。
“我怎么可能会忘呢,军士?洛斯兰你躲在舱室里,我不想你被战斗波及到。”
“教授我也要参与战斗,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团队。”
我们四人持着各自的武器以舱室的金属墙为掩体等待着,没有一人想逃避战斗。没过多久从墙体里出现了四把重型铳,它们全都瞄准了我,是因为我拿走了金属盒吗?
是我招来了警报,我也该面对它们。握在手中的金属盒给了我勇气,我主动离开了舱室,暴露在这些重型铳的射程里,它们全都将铳口朝向我,果然是冲我来的。
“教授你在做什么?我们没办法直面古代铳械的火力,快回到舱室里来!”我听到老兵催促我回到掩体后的喊声,但根本没必要,我知道它会保护我。
“直接开火军士,不用担心我,我会帮你们吸引火力。”
“教授你是还没睡醒吗?说什么傻话...”
老兵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其原因是我手中的金属盒飞向空中,最后悬浮在了我的肩膀附近的空中,它由方型的金属盒转变成了一个不断在变换形状的不规则物体,同时它周围的空间受它影响变为了一直扭曲晃动着的灰色的虚影,这才是它的真面目。我知道它会帮助我,而我只需要去适应它。
虽然老兵他们震惊于它的真面目,但他们没忘记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快铳响声就从我身后响起,那些重型铳受到攻击,立刻对我进行集火。它立刻飞到了我面前,它周围灰色的区域在持续扩大并且具象化形成了一面刚好能遮挡我全身的盾牌,只是盾牌呈灰色,看着像是个老旧影像中的物品,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我举着它的份量却是实打实的,而且也能阻挡向我袭来的铳弹。
现在墙上的铳械正处于重新装填的空挡期,而它在一瞬间内由盾牌变为了一把霰弹铳,这个过程在眨眼间就完成了。我握着它冲向了墙上铳械,距离已经拉近后,我朝它们进行射击,铳响、后座力以及威力都与一把真正的霰弹铳无异,但并不需要抛壳,每次射击后它都能将铳变为未射击的状态,只不过我并不能随意控制它变成的东西。
两把重型铳已经被我的射击摧毁,此时另外的两把铳械已经重新装填,在它们朝我射击前,我手中的霰弹铳上已经多固定了块金属板。金属板的位置在随着铳械的射击不断修正,使每一发铳弹都命中了金属板,这不是我在控制,我所能做就是不停扣扳机,尽管我看不清铳口所指的位置。
我手中的铳在几轮射击后变回了那个浮在空中的不规则物体,而剩下的两把重型铳已经被打烂。解决威胁后,舱室里的警报声也停了,三人从舱室里走了出来,他们对我身旁的它很感兴趣。
“那小盒子居然能自由变换样子,这太不可思议了,不愧是古代科技产物。”老兵对飘浮在我身旁的它惊叹道。
“教授它到底能变成多少东西呢?”洛斯兰对它很好奇,想伸手触碰它时,它就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在空中晃动了几下后依次将老兵他们以及洛斯兰的武器全部变换了一遍。无论是老兵的银枪还是洛斯兰的针刺铳,它都能完美复制,除了外观变为灰色且不时扭曲外,与真品无异。
“这盒子显然不愿意被我们接触,它似乎只愿意呆在你的身旁,有了它这么厉害的武器,我们之后的战斗会轻松不少。”老兵和斯曼达都试过触碰它,但它总是逃避般地飞回我身边。
“一直在观察它我都忘了笔记这回事了,我还想让教授您给我们翻译。”洛斯兰突然想到要拿出船只指挥官的笔记来给我翻译,于是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着。
“奇怪?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难道是掉在路上了?”洛斯兰翻遍了自己的背包和衣服口袋也没有找到那本笔记。它立刻变成了一本笔记本,但和我想的一样,上面根本没有字,它只是还原了外观。
“别找了丫头,我们可以在离开这艘船的路上搜寻,也许是掉了。就算真不见了,也没关系,这艘船上过去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军士说的没错,没必要那么在意过去的事,我们是时候离开这艘船了。”
洛斯兰同意了我们的话,打算在回到二层的路上再找找。在我们回收舱室外躺着士兵铳内的弹药并做物资整理时,飞在我身旁的它变回了金属盒,也许是因为我此时的心情很平静,于是我将它塞在外套口袋里。
之后我们沿着来时的梯子一路向上爬,回到了船只的三层,一路上我们都在搜索那本遗失的笔记,但根本没发现它的踪影,洛斯兰觉得它很可能是在从二层索降至三层时从包里掉下,落在了被水淹没的楼梯间里,不管这是不是它最后的下落,这艘古代战舰的故事我们已经无从知晓,至少这一趟还是有所收获的。
我们放弃了搜索笔记本,再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最后我们通过二层船舱的缺口处的绳索回到了我们来时乘坐的小船,在我们拿不定下一个目的地时,老兵说他从指挥塔上看到船只的东侧好像有一栋海上建筑物。
他并不能肯定那里确实有建筑物,但与其在这座看不到边际的人工海上漂流,还不如去那里看看。“就听老兵你的,去东面寻找那座建筑,其他人有异议吗?”我打定主意后问起洛斯兰和斯曼达他们的意见。
“就听军士的教授,我也不知道该去这片海域的什么地方。”洛斯兰也不知该去哪个位置,所以她同意了老兵的提议。斯曼达自然没有反对,他点头向我示意。
“那么我们就朝东面出发,去看看那里是否有座海上建筑物。”我发动小船的引擎,朝着船只的东面驶去。
一路上我们穿行在船只外侧的残骸群里,只是在残骸间多绕了几圈,很快我们附近就没有船舰的残骸了,曾经那场古代战争的痕迹已经看不见了,海面上畅通无阻。
“看那里!还真有个海上设施。”老兵指着远处的海上设施喊道。正如他所说,我确实看到了一个与来时的设施差不多的建筑物矗立在海面上。
“教授!海面上有个东西朝我们飞过来了!”在我们都将目光集中在海上设施时,洛斯兰却提醒我们海面上有什么东西。
此刻我才注意到海面上有架无人机在朝我们靠近,它好像还吊着个物体。我不清楚它是否队我们有威胁,得先下手为强。
“我的铳打不了远距离,交给教授你了。”老兵将击毁无人机的机会让给了我。
我先使小船停在原地,再从口袋里拿出小盒子,握着它晃了几下,但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飘浮在空中,仍然保持着金属盒的状态,它怎么这时候不起作用了?
无人机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而它毫无要展开的迹象,我只好举起自己的突击铳朝着无人机连续射击,无人机被击中后落至海中,它吊着东西浮在了水面上。
“你那小盒子怎么不听话了,教授?”“难道启动它有什么特殊条件吗?”老兵和洛斯兰没有在意无人机被击落后留下的盒子,反倒很关心无法展开的它。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还是先去看看无人机留下的盒子。”我不想因小盒子的事而难堪,所以驾船靠近无人机落水的位置。
斯曼达将飘浮在水中的物体打捞到了船上,这是个下方装有气囊的金属盒,盒内只有一封包装精美的信,浅蓝色的信封上用优美的维多利亚语写着我的名字,让我惊讶的不仅仅是寄信者正统的笔迹,他既知道我们会击落无人机,同时也很清楚我的身份,他究竟是谁?
“一封花哨的信,很像那些贵族才会寄出的玩意。”
“信封上还有香味,像是水果的气味。要是在地表遇到,肯定出自一位贵族小姐,快打开看看教授。”
老兵对这封信很厌恶,我明白他不喜欢贵族的东西;而洛斯兰则对信的内容很感兴趣,她催促我打开信封。
我拆开了信封,从中取出橙色的信纸,信纸上的正文居然是用萨尔贡语书写的,虽然我身边的三人都能看的懂,但我还是将纸上的内容念给他们听。
“尊敬的凯教授,诚邀您与您的三位朋友来X-02号海上设施参加茶会,地点就在巨型残骸东面的海上建筑物,我会一直在这等待你们的到来。信的末尾是看门人敬上,旁边还画着个高档茶杯,这显然是个邀请函。”
“我从来没见过哪台古代机器会喜欢喝茶的,八成是某台机器程序出错了。这又是个陷阱。”老兵光听信纸上的内容就下了结论,我也不相信纸上的所写的茶会是真的。
“额教授,我们还是去设施看看,也许它真想请我们喝茶。”洛斯兰苦笑着对我说道,在经历这么多后她同样不相信纸上所说的内容。
尽管我们一致认定这是个陷阱,但我们还是驾船朝第二个海上设施驶去。在抵达海上设施前的这段航行很顺利,我们没遇到任何阻拦或干扰,很快我们就已经抵达了海上设施的底部,我们绕着设施开了一圈,只有一架梯子能进入设施,停好船后我们通过它爬上了设施外部的平台,一扇关闭的舱门阻拦了我们进入设施。
“斯曼达打开舱门,打头阵,我和教授跟进,丫头最后进入,行动!”随着老兵下达了命令,斯曼达打开了舱门,我和老兵跟在他之后进入了舱室,洛斯兰被我们护在身后。设施里并没有成群的自动机器,也没有从墙壁里伸出的古代铳械,只有一台穿着礼服还推着辆酒水车的人形机器。这条单向走廊两边的墙面上挂着许多条彩绳,我们的脚下还踩着红地毯,走廊内的照明全靠墙上的多个烛台,这是闹哪一出?
“搞什么?这难道不是个陷阱吗?”老兵对于眼前的场景疑惑地问着。
“难道这真的是个茶会?教授你怎么看。”洛斯兰表现的很震惊,她完全没想到会出现眼前的场景。
我们本来就对那茶会没抱什么期望,但我们所看到的确实出乎意料。见我们全都楞在原地,那台人形机器就发话了。
“尊敬的客人们,我的主人已经恭候你们多时了,请随我到餐厅去。”机器对我们很恭敬地说着,完全没有想伤害我们的意思。
“喂你,你难道不想把我干掉吗?我可是摧毁了好多台和你差不多机器。”老兵抓着了机器礼服的衣领,向它质问道。
“你们是主人尊贵的客人,我为什么要伤害你们呢?”机器仍保持着原来尊敬的态度,对我们说着,由于它确实没什么威胁,老兵听后就放下了它的衣领。
“你走最前头,给我们带路。我还是不相信你们这些机器,别想耍什么花招,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老兵让那台机器走在最前头,我们则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警惕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从墙壁里突然冒出一把重型铳。
推着小车的人形机器领着我们走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里,这段走廊并不长,而它也没有在行进过程中攻击我们,感觉就像真是去参加一场贵族的茶会。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木门,机器告诉我们它的主人就在门后等待我们。
它替我们推开了木门,宽敞的房间内很暗,空气里弥漫着水果的气味。虽然只有墙上的几个烛台提供了微弱的光芒,但也能分辨出房间的墙壁是雕刻着花纹的奢华木墙,我们脚下踩着的依旧是柔软的地毯。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餐桌,餐桌同样是木制的,我触摸着餐桌的表面,如此顺滑的触感,一定是名贵的木材所制,由于照明有限,我看不清餐桌上的东西以及餐桌末端后的空间。
“感谢各位特地来参加我的茶会,凯教授、洛斯兰、卡列夫军士以及斯曼达。我已恭候你们多时了。”从餐桌末端传来一个说着萨尔贡语的女声,房间内的照明灯随着她的话语从前依次往后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餐桌末端坐着一个披着白大褂的黑发成年女性,只是她头上没有任何种族特征,所以她是个古代人?而且她还知道我们所有人的名字。其他人全都楞在原地并惊讶地看着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请各位落坐,让我们在茶香的陪伴下好好聊聊。管家,麻烦你暂时保管这几位客人的武器装备,茶会可不需要这些粗俗的东西。”她坐在餐桌尽头的座位上,右手端着个名贵的茶杯,茶杯上的图案是红色鲁珀也就是五层军队的标准。她端起茶杯小口啜饮着杯中的茶水,随后将茶杯放在杯垫上,抬起头浅笑着看向我们。她仿佛完全没有把存有威胁的我们当回事。
“你想拿走我们的武器,让我们任你宰割,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当管家机器想拿走我们的武器时,老兵立刻举起霰弹铳并指向了餐桌尽头的她,同时对她喊道。
“哎呀,茶已经凉了,得重新去泡一杯了。”明明老兵已经将铳指向她,而她却还关注于茶杯中的茶水,完全没有一点戒心。
老兵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朝她射击,从铳口射出并扩散的霰弹在飞向她的过程中,她伸出一直放在桌上的左手,那些霰弹在她手前被突然出现的深蓝色菱形屏障所阻挡,并悬浮在空中。老兵还没来的及射击下一发,就立刻脸朝下倒地,仿佛有股无形的力在压迫着他的后背。
“不遵守茶会礼仪的人就要受到惩罚,当兵的家伙总是警戒着周围的一切,永远不能静下心坐下来享受一杯好茶。”她放下左手,飘浮在空中的霰弹就直接落在了地板上,随后她将杯中冷掉的茶水倒掉,并在我们面前泡起了茶。
老兵尝试攻击已经被压在了地上,我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机器管家收走了我们的武器和背包,所幸它并未收走放在我口袋里的小盒子,之后管家拉开了餐桌两边的座椅,请我们落座,我们只得按照它的指示坐在椅子上。
“我对你们了如指掌,而你们却对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奉劝你们,别像他一样尝试攻击我。”她虽然口头上警告我们,其悠闲的态度好像刚才的袭击没发生过一样。她接过管家递来的一个罐头与一个大茶壶,将罐头打开后将里面的水果块倾倒进茶壶中,管家再将茶叶与热水倒进壶中,在等待的几分钟里,她和我们聊起了喝茶。
“想在这座地堡里喝上杯好茶并不容易,直到那场终末之战打响,最后的战争戛然而止,设施里所剩余的补给品全都成了泡茶的材料,看着他们相互厮杀的场面再配上一杯上好的果茶,真是一种享受。你们也来一杯如何?”
我们没有拒绝的余地,她没有对我们表现出任何的敌意,还把我们当做朋友来对待,但她带给我的压迫感以至于我不敢同她对话,洛斯兰也被吓的不轻,从她用神秘力量将老兵压在地上后,洛斯兰就没说过话了,我头一次从斯曼达的脸上见到了恐惧的神色。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们想去下层,而我身后的那扇门是前往下层的唯一途径。但我是看门人,我不会轻易地放你们过去。”说到这里,她举起茶壶往自己的茶杯里缓缓倒入茶水,之后管家拿着茶壶往我们面前的茶杯倒入了同样的茶水,杯中的茶水使空气里弥漫起水果的清香,确实是杯好茶,但我们没一个人敢举起茶杯。
“放心,茶绝对没有问题。”看门人说着举起茶杯又啜饮了一口,我们学着她的动作也喝了口杯中的茶,茶出乎意料地好喝,茶本来的苦涩味被水果的甜味所掩盖,但又没有那么浓,口感非常清爽。
“喝完这杯茶就回到地表吧,你们这一行的收获与所见所闻足以让地面的原始人们将你们捧成英雄了。一路上我一直在观察你们,看着你们的成长颇为有趣。比起前人,你们能放下并接纳自己的过去,一次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稳定了ZK-17号突变植物,击败了那群占领城市的高傲原始人,甚至摧毁了指挥官和他的军队,还从那艘吞噬了许多人的沉船里全身而退。”她在品茶的同时整理着我们以前在各层所经历的事件,她真的知晓我们过去的经历,但她奉劝我们就此放弃。
“观察你们很有趣,但我并不想就此将你们杀死。现在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是止步于此,回到地表,还是尝试挑战我,继续前行。我不会干涉你们做出选择,我只是好奇你们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她没有再对我们说话,仍旧端起茶杯品尝着果茶,并等待我们做出选择。
我凝视着茶杯里残余的茶水,回想起这一路上的经历。看门人说的没错,我们目前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完全可以回到表层享受另一种生活。我想起了她,在那场事故前的她,她在考察残骸时从来不会因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而放弃对残骸的考察,无论是要将残骸挖穿,还是要购买昂贵的设备,她从没有退缩过,我也将这种精神定为自己的信条。
那么坚强的她最终还是因那场事故崩溃,她再也不愿从事考古工作。我不会重蹈覆辙,我来奇多就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要是我就此放弃,和当初她有什么区别?我相信老兵和斯曼达绝不会向看门人屈服,洛斯兰会支持我的决定,有了他们的陪伴,我早就没什么需要顾虑的事了。
“我不会止步于此,让我来挑战你!但你得答应我,如果我输了,就放其他人走。是我将他们带到这里,我不想连累他们。”我从椅子上站起,朝着看门人喊道。
她听到我的回答反而笑了起来,我的选择似乎正是她所期待的结果。“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想当英雄,没问题,管家会照顾好他们,而你要是能让我尽兴,我就放你们过去,怎么样?”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以点头回应她的话。随后她就吩咐那台管家机器人,将其他人带离这个房间。
“喂!你这家伙,有本事放开我,让我也参加战斗!”那股无形的力消失前,管家机器提前给老兵戴上了一副手铐,老兵被带离房间的过程中还在朝着看门人骂道。
“教授,我相信你。”洛斯兰和斯曼达被带离的过程中都用信任的眼神看着我,洛斯兰一句简短的话语让我对击败眼前的看门人更有信心。
“碍事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我很期待你会有什么手段来伤害我,那么让我们开始吧。”她端起茶杯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从椅子上站起,将茶杯摔落至地面。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小盒子,这次它回应了我的呼唤,立刻浮在空中并完全展开。
“SN实验型时空武器,你居然能将它作为武器。你们每次都能带我惊喜,这下这场战斗会变得更加有趣。”看门人注意到飘浮在我身旁的小盒子,反而变的更加兴奋,脸上的笑容更为狰狞。
她将右手举过头顶并用力握拳,一瞬间内包括我在内,整个房间的物品全都飘浮在空中,无论是那张长餐桌,还是茶杯,都悬浮在空中。我随着脚下的地毯一块飘浮在空中,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身在水中,而她却还站立在原处,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使整个房间内的重力全部消失?
此时的小盒子变为了一块高重量的金属,我立刻抓着它重新站在地面上。
“它果真如研究报告里所说,能依据实际情况主动变为所需的物品。来试着攻击我,我还从未见识过它的威力。”见到我依靠它变为的金属块回到地面,她居然想让我对她发起攻击,她与之前的指挥官差别可真大。
由于房间处于零重力的情况,房间内的物品全部飘浮在空中,我与她之间没有任何障碍物,现在正是攻击的好机会,我抓握着的灰色的虚影在扩大并改变形状,很快就具象化变成了斯曼达一直在使用的那把靠弹链供弹的重型铳。
我端着它朝着看门人进行扫射,她没有进行移动,和应对老兵的那次射击一样,举起了左手阻挡我发射的铳弹,铳弹在命中她之前被一层屏障所阻挡。这与先前指挥官的精英部队那层屏障有相似之处,但她的屏障能轻松阻挡这把铳的重火力射击,还能使铳弹悬浮在空中,好像屏障将铳弹的能量所转移,而不是单纯的抵消。
弹链已经扫射至了尽头,它从铳变回了原来的样貌。而看门人左手前的屏障聚集了我所射出的每一发铳弹,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我还以为能有多厉害,结果就复制了把常规武器,真是无趣。该轮到我了。”她一放下左手,屏障上所附着的铳弹就全部在一瞬间内朝我发射,所幸它及时变为一面盾牌替我挡下了部分铳弹,不然这一轮反击足以将我打成筛子。
显然她的屏障不仅能阻挡远程攻击,还能将它反弹;既然远程武器不行,那么近战呢?它仿佛知道我的想法,立即从一面盾变为了另一把武器,它不是别的,而是那把代表着老兵过往的银枪。
“那把银色的枪,我不知道地面上的原始人们是怎么将我们曾经的金属材料锻造成武器,但我承认在那士兵的使用下,它确实能破坏那些低智能的战斗机器。试试用这复制品来攻击我。”她很了解老兵所使用的银枪,在她说话的同时她仍站在原地并等待着我的攻击。
我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握着老兵的银枪,虽然只是小盒子的复制品,正当我握着这柄灰色的长枪想朝她靠近时,她放下了一直握拳的右手,此时在空中悬浮的物品全部落了下来,并且它们的落点全在我的附近,我一边躲避着从空中落下的物品,一边朝她的位置奔去。
在即将靠近她时,我看到了她脸上嘲笑我般的笑容,她对我举起了右手,我的腹部立刻受到一股无形力的压迫,我被推飞至撞击房间的木墙。她不仅可以使房间内的重力消除,还可以将重力施加于某一个地方,真是够麻烦的。
我忍耐着受到重力压迫与后背撞墙产生的疼痛,挣扎着重新站起,我朝她掷出了长枪,尽管没用多少力,它还是飞向了看门人,长枪与看门人的屏障接触并碰撞,但她只是一挥手就将枪弹回了我的附近。 “凭这种攻击就想伤到我,还无法将时空武器的实力全部展现,我对你有些失望了。”她失望地摇摇头对我说着。 “你确实很强,能将我像玩具般随意玩弄,但你太过傲慢了,这是你们古代人的通病。”我手握着起爆器,是时候引爆了。 我按下起爆器,爆炸从落在看门人附近的长餐桌发生,并吞没了看门人。我早在茶会时就在餐桌下安装了炸药,虽然炸药数量不多使威力有限,但这突然袭击绝对能治治她的嚣张气焰。 我手握着它变为的银枪,等待着爆炸产生的烟雾散去,我听到了从烟雾中传来了拍手声。看门人果然毫发无伤,但包裹她的那层能量屏障全部展现在她的周围,并且颜色已经有些黯淡,爆炸还是有效果的。 “不错,不错,这样的攻击才像话。我还真没料到你提前在桌下设置了炸药,我还真不能低估你啊。”看门人拍着手从烟雾里现身,并对我称赞道。 我没有去回答她的话,立刻对她发动下一轮攻击。我此时的情绪已经比先前更为高涨,此时我才发现我的外套上多了几个虚影般的小罐子,没想到它除了武器外还可以复制出投掷物。我在用银枪攻击她前,朝她丢出了其中一个罐子,小规模的爆炸在她的脚下发生,屏障再一次阻挡了爆炸,而我已将银枪刺向她,她并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或反击措施,任凭银枪与屏障碰撞。枪在接触到屏障的那一刻,产生了一股反向推力将我逼退至附近,还使它变回了原样。 “我猜你还不知道它的工作原理,我想看到你将它的力量完全展现,所以不妨告诉你。”她完全没把我的攻击看在眼里,甚至还和我讲起了小盒子的原理。 “它通过与使用者的情感与意志相链接,使其能在不同时空中搜寻最合适解决当前处境物品进行变换,但只限于使用者所见过的物品。与使用者的情感链接越紧密,或者产生共鸣,它就能展现更强的力量。只可惜当时都未能在这座地堡中找到能与它链接还不会被反噬的人,更别提链接紧密了。从目前来看,它显然不止复制一把武器那么简单。”她靠屏障与重力阻挡我的攻击的同时,还和我讲述着小盒子的原理。我们之间就像在聊天而非一场死战,真是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我一次又一次对看门人发起了攻击,无论手中的它变为斧头、锤子、砍刀还是常规铳械都无法对看门人造成常规的伤害,连她的能量屏障都无法破坏。我又一次被她击飞至墙壁,我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身上已有多处因撞击产生的淤伤。
“真是不自量力,孤立无援的你根本无法伤到我,你已经让我感到无聊了。我劝你别逞什么英雄了,尽早放弃,也许我还能考虑让你们全身而退。”她看着靠在墙壁上的我,好像在可怜我般说着。
“我要是在这里放弃,对不起我的队员们,更对不起她。我亲手葬送了他们,就是为了能比他们走的更远。”我扶着墙重新站立,它在我身边飞舞着,就像是在回应我的话。
“请带我回家。”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像是一个男孩的声音,“我想回家,我不想再孤身一人了,请一定要带我回家。”
“你是谁?”我试着询问脑中陌生的声音,它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刚才的话。
“我知道归家之路总是充满险阻,所以我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我明白需要力量才能回家。我愿意借给你力量,请一定要带我回家。”此时我已经知道陌生的声音就是在我身旁飞舞的它。
“好,我答应你。”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它,我很清楚它的感受,谁不想要回到温馨的家中?
“哦,已经能和它对话了,事情变的更有趣了。来吧,让我见识见识,它的力量。”看门人站在原地,等待着我发起攻击,她笑着看着我与它,我与它的变化使她更兴奋了。
它在我的手中扭曲变换,最后重组,这次它变化出来的装备与之前相比截然不同,是一把造型奇特铳械,它是指挥官精英部队所持有的武器之一,那把能发射高温光束的能量武器。
我从未见过这把铳,但它告诉了我该怎么使用它。我端着它朝着看门人射击,一道光束立刻从铳口出现并持续命中看门人的屏障,在半秒后光束产生如爆炸般的声音对屏障进行轰击,我能直接看出屏障的颜色变淡了,而且看门人还不能将光束回弹。
“有意思,没想到能复制出这东西来,这下我的护盾还真有可能被击破。”我的攻击对看门人的屏障有明显的效果,但她还是那副悠闲的态度,我必须得猛烈还击。
光束又一次击打在她的屏障上,但在最后那下爆炸到来前,她已利用重力使自己在空中飞行,躲过了最后的轰击,我朝着在空中飞行的她继续用光束破坏她的屏障,没想到她居然直接落在我的身后。
我才刚来的及转身,就看到了她已朝我举起的右手,“这下会很痛的。”她提醒的话语宣告我又一次受到重击,我本能的闭上眼睛,也听到了重力施加于物体上的声音,但我没有感觉到疼痛,我睁开眼睛,看到它已变为盾牌替我提前挡下了这一次冲击。
“它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变换,我大意了。”我头一次听到看门人惊讶的话语。
我面前的盾在我想发动反击时,变成了一把霰弹铳,这也是精英部队所使用的一把铳,铳出现在的位置刚好是看门人躯体的中部,能受霰弹弹全部命中。
我所做的只是接住铳并扣动扳机,从铳口发射出的霰弹呈一条横线全部命中看门人的屏障,她的屏障比之前颜色更淡,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我刚想再进行一次射击,她已用右手握拳,从她所在位置产生一股冲击波将我和房间里的物品全部震飞至房间的另一端,所幸它及时变成块柔软的缓冲垫使我没有受到伤害。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们的配合越来越好了。虽然教授你很有趣,但我已经玩够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游戏了!”显然刚才的攻击激怒了她,她无法再保持先前悠闲的态度,朝我愤怒地喊道。
她对我举起了右手,她使我所在位置的重力消失,我立刻飘浮在空中,但我还有靠手中的它朝看门人发生光束,此时的她没有管我击打在她屏障上的光束,而是敲击着两块投影在她面前的屏幕。
她注意到了我仍在攻击屏障,于是又一挥手将我狠狠地摔在房间的金属地板上,还将重力施加再它身上,使它无法再飞起。
“室内防御系统已启动,已锁定目标。”广播声告诉了我她到底启动了什么,只见房间的天花板被打开,好几把转轮铳在天花板不同的位置出现,它们立刻指向我所在的位置,而我却被重力压载地板上不能动弹,它也不能来帮我。
那些转轮铳全都朝我连续射击,正当我以为自己哟完蛋时,我看到她打了个响指。所有朝我飞来的铳弹在命中我之前全部在空中停止,铳弹所构成的密集弹雨环绕着我,但都停在原地,这场景让我直冒冷汗。所幸那些铳械在倾泻这一轮火力后就缩回了天花板里。
“现在我只需再打一个响指,你就会被打成筛子,没有人或者东西能再帮你了。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选择就此放弃活命,还是选择惨死在这些铳弹下。”她举起右手,脸上的笑容表面了她的期待,期待我乞讨般地向她求饶。
又一次,她又一次问了我这个问题,就算我放弃回答,她估计也不会真的放过我。现在我明白了,她所说的话,所做的行为都是为了让我向她屈服,已满足她折磨我的乐趣,而我就是要让她失望。
“想让我放弃,不可能!即便我被杀死,老兵他们也会记得我,我一样能成为奇多的英雄。动手吧,我才不怕你。”我坚定地回答她,我一想到能再次与自己的团队团聚,就感觉死亡没那么可怕了。
“真是顽固的家伙,难怪你能将它纳为己用,既然是你自找的,我就成全你。”看门人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这点从她失望的表情就能看出,但她还是尊重我的选择。
正当她要打响指时,房间入口处的木门被突然的爆炸所摧毁,木门的碎片朝她飞了过来,在靠近她之前,她已经伸出左手使碎片悬浮在空中。没想到还有一发爆裂物从侧面朝她飞了过来,而她已无暇顾及这一击。
爆裂物直接命中在她的屏障上,这一发所导致的爆炸使她先前所控制的重力消失,我重新站了起来,包围我的弹雨全都落在了地上。
“教授我们来支援了!被那管家的机器军队拖了一会,我已经迫不及待和这嚣张的家伙过过招了!所有人自由开火,不用节省弹药!”老兵带着洛斯兰和斯曼达从被破坏的入口处进入房间,他们立刻朝着看门人不断射击,来的可真及时。
“你们,敢来妨碍我!下场只有一个!”看门人早就没了之前的从容,她完全被这突然袭击给激怒了,她举起双手使老兵他们发射的铳弹全部停滞在她的屏障处。
小盒子此时已经回到我的手中,并变回了那把光束武器,我不能错过老兵他们为我制造的机会,我立刻举起铳从侧面将光束集中在看门人的屏障上。
由于承受了先前的攻击,看门人的屏障颜色近乎是白色,我猜它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伤害,随着光束最后的轰击击打在屏障上,构成屏障的鳞片状的光斑如被打碎的玻璃般,朝外飞溅,同时伴随着清脆的声响。
而失去屏障的看门人的躯体碎裂成了许多个颜色不同还在变换的小方块,最后她的躯体崩坏成了无数个小方块并彻底消散,我就知道那是个虚假的投影。
“我们解决了那家伙了吗?”老兵见到看门人崩坏的景象,以为她就此死亡。
“没那么简单,恐怕我们只是逼迫她现出本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我回到了队伍中,并将自己所猜测的告诉老兵。
我们警惕地环顾四周,此时房间的灯光全部熄灭,一个明显是机器所发出的笑声环绕在整个房间里,显然是利用了广播。
“能打破我的护盾,把我逼到现在这地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们,好久都没让我这么兴奋了。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这才是我的真面目。”耳边传来机械发音器的声音,这与看门人先前的声音完全不同。
我们对面出现了一道红光,随后一盏照明灯在红光上方亮起,让我看到了看门人的真面目,那是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巨型白色球体,球体的中央是一个散发着红光并还在转动的机械眼,而在球体边缘,有六条能随意伸长移动的机械臂。
“原来你就是个大球啊,难怪要伪装起来,我是你都没脸出去见你的机械同胞。”老兵立刻对看门人丑陋的真面目给予嘲笑。
“军士,我觉得还是别那样说比较好,它已经被我们激怒了。”
“怕什么,斯曼达请它再吃一发!”在老兵的命令下,斯曼达立刻朝看门人再发射了一次爆裂物,看门人没有躲避,在发射物靠近它前,它的机械臂就已经从侧面抓住了飞行的爆裂物并将它甩至远处的墙面。
“什么!这怎么可能?”老兵对于看门人的反击惊讶地喊道,斯曼达更是惊讶地忘记给发射器再装填。
“你们玩够了吗?是时候让这场游戏变的更有趣了,别以为我还会放水了,我会将你们彻底碾碎,一个不留。”它说话的态度完全改变了,现在的它已经不是再和我们“游戏”了,而是将我们全部杀死。
“能抓住爆裂物只是运气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实力究竟如何!斯曼达我们上!”老兵提着银枪与斯曼达一同冲向远处的看门人。
看门人见到朝它冲过来的两人,立刻驱动四条机械臂作为移动的腿部,使它像四足动物那样在房间里移动,还使它的球体部分处于空中。
“洛斯兰你呆在这,给我们提供支援可以吗?别用你的技艺,我和向导们会解决它的。”我嘱咐洛斯兰让她呆在入口附近,不被接下来的战斗所波及。
“教授,我在这里感觉不到它们。抱歉我只能用铳来支援了,您要小心战斗,它肯定很危险。”洛斯兰告诉我她并不能使用技艺,这倒是件好事。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它的帮助。”我将变为光束武器的它展示给洛斯兰,这才使她放心。随后我和她在入口处朝看门人进行远距离射击。
老兵和斯曼达已与看门人进行了一轮交锋,由于看门人的球状主体处于空中,近战是行不通的,老兵他们被迫用铳给予还击,但他们的铳弹击打在看门人的外壳上直接被弹开,毫无作用。看门人利用能伸长的机械臂,横扫着老兵他们所在的区域,所幸他们提前闪躲。
洛斯兰的冲锋铳同样没有效果,只有我的光束能在它的外壳上留下明显的烧焦痕迹。不过它显然注意到一直在远程朝它射击我们,于是它暂时停止了机械臂的攻击,将它那红色的眼睛对准我们,同时打开了自己的外壳,露出了内部错综复杂的结构,它的外壳内壁开始发蓝光,眼睛的红光变的更亮,这样继续下去绝对不妙。
我立刻拉着洛斯兰离开此处,朝附近跑去,就在我们刚离开入口处时,一道红色激光从看门人的眼部发射,差一点擦到我。激光命中了入口处前方的地板,那些金属立刻被融化,要是被它命中,估计立刻就成灰了,甚至更惨。
尽管才见到它如此可怕的攻击,老兵他们仍没忘记朝它外壳打开部分射击,他们才击中了几发,看门人的外壳就立刻关闭,同时朝老兵他们继续挥动机械臂,以此表明它的愤怒。
“敢偷袭我,看看你们,如蝼蚁般被我这样驱赶。你们输掉这场游戏只是时间问题,完全是不自量力。跑吧,继续跑吧,在你们被我碾碎前,带给我更多的乐趣。”
看门人只用两条机械臂支撑主体,其余的两条机械臂分别攻击攻击我们。老兵他们在机械臂的驱赶下完全处于被动,既无法还击,也没办法摆脱它的攻击,他们被机械臂砸到是迟早的事;洛斯兰的体能并不好,因此我必须得带着她移动,这使我们被更容易被机械臂砸中,更别提还击了,如果不是有小盒子变成盾牌替我们阻挡攻击,我们早就被击中了。
可恶,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没有胜算,迟早会被它消灭,到底该怎么办?正当我一筹莫展,被迫逃跑时,洛斯兰松开了一直抓着我的手,她全力往入口处逃跑,这种时候离开我她是想送死吗?我发现后立刻尝试呼喊她,结果她非但没往回跑,还朝着被老兵吸引的看门人射击,我这才明白她是想吸引看门人的注意,为我和老兵他们创造反击机会。我身为教授,我才应该为自己的学生争取逃跑的机会。
“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没有人!你们都得给我付出代价!”洛斯兰的逃跑行为显然被看门人发现,它停止攻击老兵,立刻打开外壳进行充能,它想再一次发射激光,而我们绝不允许它这样做。
老兵他们也注意到了看门人的举动,斯曼达将装着爆裂物与弹药的背包扔在看门人支撑球体的两条机械臂下方,而老兵往背包处投掷投掷了爆裂物,同时他的银枪直接扎进了看门人外壳内部的躯体中;我则拼尽全力奔向洛斯兰所在的位置。
看门人即便被银枪击中内部,它还是完成了激光的充能,但在激光发射的前一刻,装满易燃物的背包被引爆了,爆炸使看门人的瞄准产生了严重偏差,使它的激光命中了入口上方的天花板,从背包里随意飞溅的铳弹大多都击打在看门人的外壳上。
而我此时已经离洛斯兰不远了,虽然她用手势示意我不用管她,但我不能抛弃她,我还在朝她赶过去。看门人的激光致使部分天花板产生塌方,从空中落下的建筑碎片比我先一步碰到她,在她被废墟掩埋前,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在说希望我能替她活下去。她已被掩埋,而我此时却像疯了似的,拿着它变成的铲子挖着这堆金属废料。
看门人被爆炸摧毁了两条机械臂,但它在的球体落地前,它已经悬浮在离地半米处,这一次攻击让它变得更为愤怒。“够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我要杀了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它用机械臂拔下银枪,并直接扔向老兵,老兵躲过了向他飞来的银枪,却没注意到从它背后袭来的机械臂,老兵被甩飞至墙壁,这一击使他直接晕了过去;而斯曼达被多条机械臂围攻,他根本没机会逃跑就被击晕。
“你已经孤立无援,凯教授。你的好伙伴们全都倒下了,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办?”看门人发着红光的眼睛出现在我视野里,它在我的面前摆弄着自己的机械臂,同时等待我的回答。
我看着失去行动能力的两位向导,还有被掩埋的洛斯兰,我明白这趟奇多之行就要走到终点了,感谢你们陪我走了这么久。洛斯兰在这趟旅行中成长了,老兵暂时放下了自己的过去,那么我呢?我真的从过去里走出来了吗?连洛斯兰都没能保护好的我,和过去那个苟且偷生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我再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了,但你还可以帮我,请带我回家。”正当我在埋怨自己那么无能时,它想让我带它回家,我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自己早就不在那个房间中了。
“家?回什么家?我害死了他们,自己马上也要死在这了!”我无法理解它所说的话,被情绪支配的我朝它喊着。
“他们也是这样说的,而我也相信了,所以我没有踏上归家之路。如果有你的帮助,也许我就能回家了。”
“我打破了你一直做的梦,还带走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帮忙?”
“梦终会醒的,我那么做只是在欺骗自己。你打破了我的梦,让我鼓起勇气再试一次。请找到我,带我回家,让我们将梦变为现实。”飘浮在空中它向外扩张着灰色虚影的面积并逐渐笼罩了整个空间。它说的没错,我还有家可以回,只要我能击败看门人,我看着它的灰色虚影将我吞没,同时我感到了温暖,像身在家中。
温暖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就变为了寒冷潮湿,我睁开了眼睛,原来我正躺在一处泥地中,我会感到寒冷潮湿,都是这些污泥的缘故,而且踩着它们的感觉很真实;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响声,有近有远,还有爆炸与惨叫声,光听到这些我就能猜到自己正身处于战场,但从前的战争怎么会使用如此多的铳?难道这是场古代人的战争?
我才刚从泥地里爬起,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我面前的区域是一片布满弹坑,随处可见尸体的泥地,战争已经把这片土地摧残地面目全非。不知什么原因,整片战场都是灰蒙蒙一片,就连天空还有那些搏杀着的人,也是如此。我观察了一具中弹而死的尸体,他的全身都没有任何种族特征,肯定是一个古代人。
我还在观察着战场,一个巨大的金属怪物突然从我的侧面出现,它根本就是个会动的超大金属盒,它的侧面有根伸出的炮管与好几根铳管,它们并没有注意到我,这大家伙从我的侧面经过时,遭到远处一把铳的持续射击,那些铳弹击打在它的外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它的炮管立刻指向射击处同时开火,一发炮弹飞向了火力点并在那发生了爆炸,被击中的人估计完蛋了。此时好几个穿军装戴头盔,还拿着很老式铳械的古代人朝那个金属怪物冲了过来,他们有的用手里的单发铳械朝它射击,有的把棒槌样式的东西扔向它,朝它射击显然没有效果,但那些棒槌居然会爆炸,可惜威力太小。
那些朝金属怪物攻击的士兵要么被火炮炸碎,要么倒在连射铳械的火力下,这金属怪物可真厉害。消灭这些士兵后,它想继续朝前驶去,从空中却传来了什么东西飞过的声音,好几架飞行器正朝金属怪物飞过来,它们并不像我之前在船舱里看到的那些全身由金属制成,只有一双翅膀,它们有两个上下并列的木制翅膀,飞行还要靠正前方旋转金属片,看着非常古老,但它们能飞还下挂着爆裂物,也很了不起了。
它们在金属怪物上空投下了爆裂物,好几个都是在它周围爆炸,不够还有有其中一个直接击中了它,它已经瘫痪并且着火,一个全身冒火的人打开了它的侧面舱盖,但他还没从中出来金属怪物就爆炸了。
随后更多的炮弹从天而降,它们在我的身边爆炸,我连滚带爬地朝后跑着,没注意到面前有个壕沟还直接滚了进去,壕沟内还有许多的士兵,他们大多抱着手里的老式铳械,就那么坐在底部积水的壕沟里,我的加入并没有打扰到他们,他们还是那样坐着。
这些人惶恐地坐在壕沟底部,从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希望,就像是在等死。我从他们身边挤了过去,同时穿行在壕沟中。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我,让我往这道壕沟深处前进。这些士兵所说的话按理说我是完全听不懂的,但我却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在抱怨着这场战争何事会结束,自己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狱。
在这些士兵之中,我听到了一个不同的声音。“我想回家,这里好可怕。”声音的来源是一个比周围士兵要矮一些的孩子,他的年龄一定比其他人更小些,他所抱着的铳几乎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他向周围士兵求助,却遭到他们不耐烦地回答。
“回家,你以为我不想回家吗?谁会想呆在这泥泞的壕沟里,等会还可能吃上几发子弹?这里简直是人间地狱。”“你想回家现在就往回跑啊!看看长官会不会把你当逃兵处置。”
听到周围士兵的回答,他没有再说什么,就那么坐在原地,等待着下一场战斗开始。我看着他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与她决裂后的自己,孤立无援,前路迷茫,只是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要是有人愿意帮助那时的我,或许我也能有勇气去和她把那场事故讲清楚。
所以我选择去帮助他,就像是在帮助过去的自己。我走进了他,并在他身旁坐下,他仍低头看着自己那身沾着污泥的军装,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来带你回家。”我对他说话后,他立刻抬头看向两边,似乎是在寻找是谁说的话,我抓着他的右臂并重复了刚才的话,他这才转头发现了我。
“真的吗?先生?您真愿意带我回家吗?”他肯定不相信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所以向我确认他没有听错。
“是真的,我会带你回家,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再次向他表面自己愿意带他回家,我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但他反而很悲伤。
“我真的很感谢先生您愿意帮助我,但敌人很快就会再发动一次冲锋,而我们的长官会射杀所有往这条壕沟后方跑的人。”他告诉了他们目前所面临的处境,要么挺过下一次冲锋,要么想办法从他们长官的铳下逃跑。
正当我想再说些什么鼓励他时,我看到了有一个军官装束的人在壕沟里行走。“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敌人随身都有可能发动下一轮冲锋,不想死的就现在做好准备。”他向壕沟里的士兵们喊着,让他们准备应战,虽然并没有多少士兵因他的话而重新站起来。
他的军官帽下的脸被灰色虚影所遮挡,其他士兵也是如此,因此我都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只有坐在我身旁的他能看清,这一点足以证实他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小盒子,只是我还是想不通一个古代人士兵和实验型时空武器有什么关系。
军官还在壕沟里继续动员其他士兵,这时我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空中落下。“有炮击!”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一声,随后爆炸就在壕沟后发生。这一击让所有的士兵都进入了战备状态,他们全都卧倒在壕沟低,包括我和他。
更多的爆炸在壕沟的前方和后方发生,所幸没有一发直接命中壕沟,只是将外面的污泥溅进了壕沟内,爆炸声中夹杂着军官让所有士兵进入备战状态的命令,但士兵们都光顾着躲避炮击。
炮击持续了十几分钟便停止了,士兵们还在庆幸自己还活着,军管就又下达了命令,“敌人的炮击一结束,他们就会发动新一轮的冲锋,都给我准备应战。”士兵们立刻趴在了壕沟边缘,同时将铳对准战场的另一端,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先生,要是我能活着挺过敌人的这一轮攻击,长官一定同意让我回家的。先生您能帮我一块抵挡敌人的进攻吗?”在我帮他趴上壕沟后,他想让我同他一块战斗。
我搜索着自己的外套与口袋,没想到我的转轮铳还在身上,于是我亮出它对身旁的小士兵说:“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回家,所以我会和你一起战斗。”
壕沟外荒芜的泥地另一端,出现了数量众多的敌人,他们穿着样式完全不同的军装,每个人都端着上了刺刀的老式铳械,朝着我们所在壕沟冲了过来。
“敌人已经发起冲锋!所有人射击!守住阵地!”随着军官下达射击命令,这条壕沟里的士兵们开始朝着冲锋的敌人不断射击,我身旁的另一个士兵操作着一把架设的重型铳连续倾泻火力,他周围的士兵替他补给弹药。而他和其他拿着老式单发铳的士兵一样,交替着进行射击,而我也举着转轮铳朝想靠近壕沟的士兵开火,我所发射的铳弹同样能杀伤他们。
但敌人的数量远超我的想象,而且他们丝毫不畏惧我们的火力,前面的人被击倒,后面的人就补上,在战场的中部逐渐堆积了许多的尸体,后来的士兵依靠尸体堆为掩体开始对我们还击,这使得我们更难击中敌人,还有些士兵被射杀。
我身旁的那架重型铳已因卡壳而停止射击,士兵们正忙着使它重新工作,敌人趁着这个空挡期逼近我们面前的铁丝网,最先到的敌人用自己的身体压着铁丝网,后面的敌人踩着他的身体直接越过了铁丝网。
“先生!那里的敌人突破了铁丝网!”我听到了他的提醒,立刻举起铳朝越过铁丝网的第一个敌人射击,但他在被我命中倒下前,将一个棒槌状物体扔进了壕沟,我知道那东西会爆炸,立刻大声呼喊提醒周围的人,可只有他听到了我的提醒,并和我离开了爆炸范围,而那三个负责重型铳的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爆炸所波及,立刻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随后进入壕沟的两个敌人用刺刀将失去行动能力的他们全都刺死。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我和小士兵,我举铳将剩下的铳弹全打在想朝我冲过来的第一个敌方士兵身上,他多发铳弹命中后应声倒地,而他身后正是另一个队我举着铳的士兵。或许是因为队友的阵亡使他分心了,他对我的一次打偏了,打在了壕沟的泥墙上。意识到未命中的他慌忙地拉动铳上金属栓,想再进行一次射击,偏偏这时我的转轮铳已经打空了弹药,我只能捡起刚才那个士兵的铳械,在我将铳捡起前,他已经准备好下一次射击。
铳响了,声音并不是从我面前传来,而是我的身后,是小士兵开的铳,那发铳弹直接击中了士兵的腹部,他看着自己的军装被染红,而后倒在了泥地里。
此时的战况对我们来说很不利,越来越多的防线被攻破,敌军冲进壕沟与我放士兵肉搏,我方士兵的数量在锐减,而敌军仍然源源不断,眼看这座阵地将要陷落,从空中再次飞过更多的炮弹,只是它们是从后方被发射至战场。
“是友方的火炮支援,我们得救了!”残余的士兵们看着空中的炮弹欢呼着,直到它们落在这条壕沟中,无论是妄图攻破壕沟的敌人,还是在沟内防守的士兵都被这炮击所掩埋在壕沟内。
我抱着那个年纪很小的士兵,和他一同趴在壕沟的底部躲避着炮击,爆炸声接连不断,更多的泥沙溅在我们身上,像是要把我们所掩埋般。直到炮击结束的那一刻,我都没有放开他。此时壕沟内寂静无声,没有铳响,没有爆炸声,只有壕沟内外堆积的尸体,而我们是这场炮击过后唯一的幸存者。
“我们活下来了,先生!我们可以回家了!”尽管现在的他浑身都是污泥,一副狼狈样,但他依旧为能回家而高兴。而我站在他身旁微笑地看着他,如果没有我出手帮助他,他会和周围的士兵一个下场。
“家人是很重要的,先生。我的哥哥一直保护着我,直到他在之前的战斗中牺牲,但先生,你可以成为我的家人。”他向我伸出右手,想邀请我成为他的家人。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我的家人是谁了,只要与他们呆在一块,无论时间,无论地点,那就是我所期望的家。不过我还可以陪你一同踏上归家之路。”我拒绝了他的好意,没有握住他伸出的右手,陪着他一同爬出壕沟,踏上归家之路。
壕沟后不再是被战火摧残的荒芜土地,而是一片金黄的麦田,天空恢复了蓝色,我和他一块走在麦田旁的青草地上,宛如散步般,完全将先前的战斗抛在脑后。
“先生!那里就是我的家。”他指向麦田尽头一座红色的木制小屋,向我高兴地喊道。我注意到还有炊烟从房顶的烟囱里冒出,。
“那我们就加速前进,你的家人一定在等你回家。”我对他说后就抢先朝那座屋子奔去,身后传来他说我抢跑的话语,我也不自觉地笑了,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我比他先跑到小屋前,我本想透过窗户看看屋主人准备了什么佳肴来欢迎他回家,但我从窗户里看到的依旧是那片荒芜泥泞的战场,当他来到小屋前,我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窗户里所看到的。
“先生感谢你遵守诺言送我回了家,这把枪我已经用不上了,就送给先生你当个纪念好了。”他卸下背着的那把老式单发铳,并将它递给我,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好意,单说了句感谢就接过了这把铳,并将它端在手中。
“那么再见了先生,我已经回家了,先生你也该去寻找你的家了。”他打开了小屋的房门,门内是一团柔和的光线,他笑着对我挥手后步入了那团光,而那团光也将我包裹。
“现在你会做出什么选择?”看门人红色的机械眼正盯着我,它在等待着我回答。我又回到了奇多地下五层,看门人所在的房间中,与先前不同的是我的手中所握的是小盒子所变成的老式单发铳。
“击败你,然后与我的家人团聚!这就是我的回答。我决不会再放任你伤害我的家人了!”我举起铳朝它的红眼射击,我没有刻意去瞄准,只是遵循着我要击败它的念头射击,铳弹在命中它的眼睛前,被它及时闪躲,但击中了它白色球体的外壳,并直接将外壳击穿,这一击逼迫看门人向后撤与我拉开距离。
之后我手握的它将灰色虚影向外扩散,居然覆盖了整个房间,伴随着一道柔和的光线,整个空间都发生了改变,原先的房间变为了那片泥泞且荒芜的古代战场,而我身上的服装变为了一身古代人军装,手中还握着那把老式铳械。
“不可能!它怎么可能做到重现了WWI的战场?你居然获得了那种力量。即便你有那种力量,我也要将你杀死!重现了场景能有什么用?你终究只是个原始人!”连看门人都对被重现的古战场惊讶不已,但它还是朝我发起了攻击,是时候让它知道家的力量了。
“我已不再迷茫,有家人陪在身旁,我就能无所畏惧。今日,你我之间必有一人会永远留在这片战场上,而另一人可以踏上归家之路!”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自信地说着,有了它的陪伴,我有了对抗看门人的勇气,因为他们还在等待着我,等待我回家,回到队伍之中。
我举铳瞄准朝我靠近的看门人,铳弹直接击穿了它的外壳,但它还是逼近了我,它想挥舞机械臂攻击我,于是我朝它举起了右手,此时从我身后的壕沟里站起好几十个古代人士兵,他们都是我们先前的战友,随着我挥下右手,壕沟里的士兵们立刻进行了一轮齐射,这一轮射击直接将看门人球体外壳击飞了一部分,从它冒着电火花的球体来看,绝对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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